关于疤的希望¶
我记录着,它从八月十九号开始,到八月三十一号结束。
那时的八月有多热,记不得了。只是感觉外面的世界一定像地狱般摧残着人们的心情。
之后,我就在家里读完了《海边的卡夫卡》。序里的一句话:年龄在十五岁,意味着心在希望与绝望中之间碰撞,意味着世界在现实性和虚拟性之间游移,意味着身体在跳跃与沉实之间徘徊。
当然,那序中还写道:之所以想写少年,是因为他们还是“可变”的存在,他们的灵魂仍处于软绵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,他们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未牢固确定。然而他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,他们的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,困惑和犹豫。
而为什么我要写少年,那便是,那时我就在十五岁的边缘。
边缘人总有一份边缘的情。那些触到边缘的,和那些离开边缘的。正如来到大学,和离开高中的我们。
而我怀着这份情,在高一的暑假,写下《疤的希望》。
无数的无数,已经失去了情节,只剩下碎片。
而我要从这碎片中重新拾起一些东西。
而拾起的,只有过去的自己罢了。
前几天在朋友圈转的那篇文章,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。才知道,生命的意义在于持续。即使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不一样,因为延续,而是自己。从这个方面看,我的结尾,显得匪夷所思。
但他们的确是一个人,都是K。至于为什么要叫K。记得有一段时间,中午我会在走廊看一本书,卡夫卡的《审判》。如果我记得没错,里面的主人公就叫K。在我看来,看《审判》的过程是令人绝望的过程。用K也是希望让这绝望蔓延一点吧。
而起名《疤的希望》,也是为了在漫天的黑暗中带来一点点光吧。谈论的希望,只是K自己心中执念的灯,而这灯脆弱的只有一丝光明,却不能带来一点温暖。而这也是最令人绝望所在,在一片黑暗中,一丝光明可能会带来很多,而在一场严寒中,一点温暖会迅速消失在寒冷之中。
而他们是聪明的,他知道自己无可奈何,他知道自己要抗争。The key to the world.Key到底是什么。《奇鸟行状录》中所写violenceis the key.暴力,这个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。它存在,就证明它的意义,而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。当时,年轻的我想,暴力也许是反抗的最后方式,可它真的是Key么?最终,我还是让他血淋淋的失败了,那时我会想,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反抗的,有些力量终究是无法战胜的。
反抗,一直在反抗。每个人每天都会反抗,这种反抗可能潜藏在某个地方,不显现出来。世上不可能所有人所有事都顺应自己,甚至与自己完全相悖。那些时候,便是反抗暗自产生的时候。
我还在庆幸,起码,还有自己。在看克里希那穆提的《一生的学习》,其中对教育的看法可谓真理。我又想起曾经如何讽刺教育。现在面对大学的教育,我还是会想,教育,并不是教给你技能,教育的目的在于让你做自己。教育,不应该是把技能知识给你,而是让你走进他们,带着自己走进他们。有谁愿意沦为工具机器呢,可是,不幸的是,这个社会始终需要工具和机器。可能发条一拧上,就会吱吱地转吧。就像拧发条的鸟,吱吱地叫着。而这发条,又是鸟们苦苦找寻探索的规律和模型。
有时候在命运面前常常感觉可笑。
可笑到感觉虚假。可是尽管小说是虚构的,但其中不乏真实的情节。其实,最后C和D的情节,完全是真实的,是我真真切切遇到的一件事,当时自己什么心情,不好说,也不愿说了。只是感觉,有时候心中充满阳光,看到的景色也不一定都是美丽的。
......不管怎样,还是感谢《疤的希望》,让我找到一个切入点,和过去的自己沟通。也感谢它,让我懂得别人的天赋和伟大,是啊,有些事看别人做起来容易,就觉得没什么,只有自己实践了,才会深切地懂得吧。
也许,十五岁的我不能想象十八岁的我如何看待这篇小说,期待,二十一的我的看法。在等待中成长吧,我依然在成长,也许,我永远长不大呢,在他们面前,我还是一个幼儿。